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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 http://www.360doc.com/content/09/0706/14/170041_4161196.shtml


 



北京故宮館藏璽印賞析

璽印是憑證工具之一。國家、官吏與個人在社會生活中皆須以印記爲憑證,於是官、私璽印産生了。璽印大約始自東周,代代相承,未曾間斷,完其發展,可分四期:
1、散製作期:傳世的出土古璽印最早爲戰國時代的製作,印體有大小、方圓、一二三層之分,頂端作小鼻紐者最多,印文有三晉、齊、楚等國古文,佈局疏朗,錯落有致。
2、形制統一期:秦漢魏晉皆有統一印製,南北朝因之。皇帝專用玉質,稱璽,餘者用銅,稱印。這段時間之印章有大小方圓、長方等等形式,印體日漸厚重,以鼻紐、龜紐居多。印文形式秦代刻陰文小篆,有界格,兩漢魏晉的入印篆書方圓俱備,被作爲典範,稱爲謬篆。此外有鳥蟲書及與其相類之文字,印文外加裝飾及有形印皆爲東漢所常見。南北朝印章繼承魏晉之作,饒有古趣。
3、發展變化期:隋唐以後印體增大,鼻紐變成小長方形把手,直至增高成上小下寬之柱形柄。官印文字皆作陽文,由細筆微曲之唐篆變化爲九疊篆,還有以西晉文、蒙文、滿文和滿漢篆書合文入印者,印邊日漸增闊,佈局日趨豐滿,筆劃與空白日趨均勻。清宮的二十五寶璽爲乾隆十一年(1746年)所完成,是專用於國事的傳國寶,除一金一檀木外餘皆玉質,體積碩大,作各式龍紐,爲前世所無,璽文有滿文、滿漢篆書合文。其他大小寶璽多爲石質,乃禦筆和賞鑒所用,其性質屬私印閒章,惟石料、制紐皆極精美,具莊重珍貴的特點。
4、繼往開來期:明清私印以石料所作爲多,有少量牙角竹木之作,取代了銅質印章。印文主要由書畫家親自提刀,或由治印家鐫刻,他們皆以秦漢六朝古印爲宗,創造出個人風格,如明文何,清浙徽派諸家,晚清趙之謙、吳昌碩都是名聲顯赫的大家,他們不僅爲中國璽印的歷史寫下了燦爛的篇章,而對東方鄰國篆刻藝術的發展産生了良好的影響。


 


計官之鉩”玉印,戰國,印面1.8×1.8cm,通高1.35cm
此爲戰國時期楚國印,青玉琢造,鼻鈕。印文字體爲戰國古文,白文,右上起順讀“計官之鉩”四字。“計官”爲官名,掌管記書簿冊事務。印文篆體筆畫挺拔。印面有陰線邊欄,與同時期銅印印面常見格式相同。此印玉色青灰,材質本身呈透明狀,細觀有天然斜紋,凝者如風吹斜柳,散者如煙雲片片。
目前所見戰國時期的官印實物大多爲銅質。在中國古代印章史上,私人姓氏的印章生佩死殉乃是慣例。漢世以後因印章制度的嚴格規定,隨殉官印多是實用印的複製品。對於戰國時期各國的官印制度文獻尚無記載。就各國官印實物的綜合情況而言,均較嚴肅規整。
此件“計官之鉩”玉印可能是戰國早期殉葬官印的代用品。戰國時期的玉印目前所見以楚地爲多。20世紀30年代末,喬友聲從山東濰縣藏家處得到此印,攜至北平。幾經磋商後,由倪玉書購得。倪玉書得此印後曾有心得筆記:“餘不勝心慰。凡是聞而未見之物,或是見而不能購之物,皆不動於衷,處之亦很泰然。反之,得見是物,或能購而不決者,真使人精神痛苦,行動失常,其影響至大,此印之情何能例外。”珍愛之情溢於言表。但倪氏將此印識爲“信官之鈢”並定爲漢代初期印,有誤。 




 連尹之鉩”鉨,戰國·楚,印面2.1×2.3cm,通高1.4cm
鉨銅鑄,鼻鈕,鉨面有陰線界欄。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白文,右上起順讀。
此鉨爲戰國時期楚國掌管居民“連”一級事務之官的官鉨。“連”爲居民編制,戰時可編爲基本軍事單位,“尹”是主管某地方或某事務的官吏。“連敖”、“連尹”均爲楚國的官名。《左傳》載襄公十五年“屈蕩爲連尹”。《漢書·灌嬰傳》亦曾記“擊破柘公王武君燕西,所將卒斬樓煩將五人、連尹一”。 




 大府”鉨,戰國·楚,印面5.4×6.1cm,通高11.7cm
鉨銅鑄,柱鈕,鉨面有陰線界欄,印面中間有一縱向豎欄,使印之左、右字分開。印文爲戰國古文字體,白文,左起橫讀。印文筆道寬大,頗有書體之韻。印面雖大但佈局不散,印文雖少而氣韻充盈。印文的“府”字下部從“貝”,與“府”藏財貨之意相合,頗有特色。此印形體之大在同時期的鉨印中較爲罕見。與其他需穿印綬的穿孔印鈕不同,此印鈕爲長柱形,正適於一手掌握。
此爲戰國時期的楚國官鉨,府即府庫。戰國時楚國設有大府、行府、造府、高府等府庫,皆是掌管儲備各種物資或掌管製造的機構。 




 埶關”鉨,戰國·楚,直徑3.3cm,通高1.1cm
鉨銅鑄,鼻鈕,鉨面圓形,有陰線邊欄。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白文,右起橫讀。鉨文字形線條流暢,結體秀逸,頗有後世毛筆書寫之意韻,突出顯示了楚鉨的地域特色。
此鉨爲戰國時期楚國掌管某一關的官鉨。戰國時期各國于關阻之地、國門、城內之市設守徵稅。《周禮·地官·司門》記其“掌授管鍵,以啓閉國門,幾出入不物者,正其貨賄”。《周禮·地官·司關》亦記“國凶劄,則無關門之征”。


 


 武遂大夫”鉨,戰國·韓,印面1.3×1.3cm,通高1.2cm
鉨銅鑄,鼻鈕。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朱文,右上起順讀。鉨文中的“大夫”二字作“大﹦”,是一種省文,常爲相通兩字的連寫。
武遂”,戰國時期韓國的地名,曾一度屬秦國。《史記·秦本紀》載秦武王四年“拔宜陽,斬首六萬。涉河,城武遂”。又《史記·韓世家》中記襄王“六年,秦複與我武遂。九年,秦複取我武遂。……十六年,秦與我河外及武遂”。此鉨爲戰國時期韓國武遂邑的大夫官鉨。 




 大車之鉩”鉨,戰國·齊,印面2.9×3.0cm,通高0.9cm
鉨銅鑄,鼻鈕。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朱文,右上起順讀。此爲戰國時期齊國製造或管理大車的機構中的官鉨。
齊鉨通常不如燕鉨的文字整齊,鉨面佈局隨意性較大,但此鉨鉨文筆畫則較勻稱。“大”、“之”兩字筆畫簡略,布排於鉨面上部,占位較窄;“車”、“鉩” 兩字筆畫較多,布排於鉨面下部,占位較寬,從而使佈局整齊均勻。此鉨爲齊國陽文鉨中的代表之作。 




 東武城攻師鈢”鉨,戰國·齊,印面2.3×2.3cm,通高1.2cm
鉨銅鑄,鼻鈕,印面有陰線界欄。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白文,右上起順讀。此鉨造型與文字具有齊國官印的明顯特徵,鉨文“攻”作上下結構,“師”作“帀”,均是齊鉨文的特殊寫法。《史記·平原君傳》載:“平原君相惠文王及孝成王,三去相,三重定,封于東武城。”趙地東武城與齊國接境,可能此地一度屬齊。“攻師”即工師,《孟子·梁惠王下》載:“爲巨室必使工師求大木。”趙歧注:“工師,主工匠之吏。”所以此鉨應爲齊國負責管理東武城工匠之吏的職官鉨。 



 司馬敀鉩”鉨,戰國·齊,印面2.3×2.2cm,通高1.4cm
鉨銅鑄,鼻鈕,鉨面有陰線邊欄。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白文,右上起順讀。
此爲戰國時期齊國官鉨。“司馬”爲官名,《周禮·夏官》載:“立夏官司馬,使帥其屬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國。”此鉨署文“司馬敀”,當是司馬職官屬下的敀,較爲特殊。 


 工師之印”印,戰國·秦,印面2.1×2.1cm,通高0.7cm
印銅鑄,鼻鈕。印文爲秦篆字體,白文,右上起順讀。秦國文字特徵明顯,印文圓轉流暢,凡縱向筆畫皆下垂感十足。尤其是“印”字末筆半行橫折下曳更是秦印文的特徵。秦國地處關西,與東方諸國相比經濟文化發展較慢,其文字沿襲了周的正體文字,少有創新。秦統一後頒行的小篆字體,其基礎就是秦的正體字。秦國官印稱“印”也是其特異之處。此爲秦國工匠之長的官印。 



 王間信鉩”玉印,戰國,印面2.0×2.0cm,通高1.6cm
戰國時期私印,青玉琢造,鼻鈕,印面有陰線邊欄,印文字體爲戰國古文,白文,右上起順讀“王間信鉩”四字。印材綠色微暗,如葉將秋之漸黃,頗爲古雅。印臺四面各有一組減地凸起的竊曲紋,印臺四面上斂成斜坡狀,斜面滿布陰刻勾蓮雷紋。
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器多以竊曲紋和勾蓮雷紋作裝飾,此後的銅器上則基本未見。戰國時期的玉印上也多採用這兩種紋飾,且在漢代的精品玉印中尚間或一見。中國古代玉印在印身上雕有紋飾者本已少見,此件戰國玉印兼具這兩種紋飾更屬罕見,且此玉印整體保存完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絑”玉印,戰國,印面1.6×1.6cm,通高1.3cm
戰國時期私印,白玉琢造,鼻鈕,印面有陰線邊欄,印文字體爲戰國古文,白文,右起橫讀“絑”二字。此印玉色青白,光澤素淡雅致,材質溫潤細膩,琢造極爲工整。
戰國時期各國文字雖有差別,但無疑均已成熟,表現在璽印上的印文同樣如此。此時的印面從文字佈局看,更注重單個的文字結構,整體上不如漢代規整標準。細觀單獨的印文,工整緊湊,引人注目,若從印面通觀,似顯分散。當時入印的文字與社會生活中的實用文字仍不分,少有特定的某種印文或美術式的變體。戰國璽印的印面廣泛採用邊框,寬闊的邊框往往與纖細的陽文相配,而陰文則多增加複欄。這些組合的出現,說明在印文不變形的前提下當時已考慮到印面整體佈局的修飾。後人摹刻戰國璽印,往往以印文相互配合來整合印面,忽視了其特有的時代特點,作品並不具備戰國璽印真實的歷史風貌。 




 薈信鉩”玉印,戰國,印面2.2×2.2cm,通高1.7cm
戰國時期私印,青玉琢造,鼻鈕,印面有陰線邊欄,印文字體爲戰國古文,白文,右上起順讀“薈信鉩”四字。戰國時期的玉印文字筆畫多爲每一筆的中部較寬,字口亦深,兩端尖銳,字口略淺,表明是砣輪砣磨造成的。印身色澤溫潤而暗,似光亮含而不露。印身有璞天成。此印頂鈕狹長,印臺較高,厚實敦穩。其形體較大,在戰國玉印中比較少見。 




 文桘西疆司寇”鉨,戰國·魏,印面1.6×1.6cm,通高1.5cm
鉨銅鑄,鼻鈕。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朱文,右上起順讀。鉨文“文桘”讀“文台”,《史記·魏世家》載:“無忌謂魏王曰:……從林鄉軍以至於今,秦七攻魏,五入囿中。邊城盡拔,文台墮,垂都焚,……而國繼以圍。”此鉨爲戰國時期魏國文台所在苑囿之西部地區負責糾察等事務的司寇之官鉨。 




 雷旦都司工”鉨,戰國·燕,璽面2.4×2.4cm,通高1.6cm
雷旦都司工”鉨銅鑄,鼻鈕。鉨面有陰線邊欄,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白文,右上起順讀。鉨文“”爲地名“雷旦”的專用字,“雷”字在此處疑讀爲“漯”或“灅”。《說文》釋:“漯水出雁門陰館累頭山,東入海,或曰治水也。”漯水上游爲今山西境內的桑乾河,其故道在今永定河北面,向東南流至武清縣東北注入潞河。《說文》又釋:“灅水出右北平浚靡,東南入庚。”即今河北沙河。漯水與灅水的主流均在當時的燕國境內,雷旦之名可能與此二水有關。此鉨爲戰國時期燕國雷旦邑負責工程建設的司空官鉨。 




 外司爐鍴”鉨,戰國·燕,鉨面5.1×1.4cm,通高9.5cm
鉨銅鑄,鼻鈕。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朱文,右上起順讀。鉨文“外司”,即外司爐,是掌管鑄造的職官。“爐”字與燕國貨幣明刀銘文“外爐”之“爐”字相同。“鍴”讀爲“瑞”,《周禮·春官·典瑞》中鄭玄注:“瑞,節信也。”《說文》則釋:“卩(節),瑞信也。”這種戰國時期長柄長條形的官鉨目前僅見于燕國官鉨。有一種觀點認爲此鉩是掌管鑄造錢幣的職官之鉨。 




 廣陰都左司馬”鉨,戰國·燕,印面2.1×2.1cm,通高1.5cm
鉨銅鑄,鼻鈕,印面有陰線邊欄。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白文,右上起順讀。廣陰都”鉨文作“怳陰都”,“怳”可讀作“廣”。燕國有貨幣“怳昌”布幣,其銘文“怳昌”即燕國的廣昌。《水經·聖水注》:“聖水又東,廣陽水注之,水出小廣陽西山,東逕廣陽縣故城北。” 中國古代以山之南、水之北稱陽,以示其朝向陽光照射之意;以山之北、水之南稱陰,以示背陽之意,“廣陰”即廣陽水之南岸。燕國廣陽舊地在今北京市西南郊一帶,廣陰亦應距之不遠。此鉨爲戰國時期燕國廣陰邑負責軍政的司馬官鉨。 




 平陰都司徒”鉨,戰國·燕,印面2.4×2.4cm,通高1.5cm
  鉨銅鑄,方印,鼻鈕,鉨面有陰線邊欄。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白文,右上起順讀“平陰都司徒”5字。
  春秋時期,齊、晉兩國均有“平陰”地名,燕國的平陰不見記載,但燕國貨幣中有“平陰”銘文的布幣。 鉨文“都”的寫法爲燕國官鉨所獨有,地名稱“都”也是燕鉨的一個顯著特點。此鉨爲戰國時期燕國平陰邑負責邦教的司徒官鉨。 






 榆平發弩”鉨,戰國·趙,印面1.5×1.5cm,通高1.2cm
鉨銅鑄,鼻鈕。鉨文爲戰國古文字體,朱文,左上起順讀。
弩本爲古代射擊用兵器,鉨文中以發弩作爲職官名。戰國時期各國即以強弓硬弩爲主戰利器。齊魏馬陵之戰中,齊將孫臏伏兵于馬陵道,以弩射兵爲先導,萬弩齊發,使魏軍遭受毀滅性打擊。魏國大將龐涓自刎,齊軍大勝,這是中國古代戰爭中大規模使用弩射兵的最早記載。《漢書·地理志》載荊州刺史部南郡下本注“有發弩官”。此鉨爲戰國時期趙國負責榆平地區弩射兵的官員之鉨。 




 南宮尚浴”銅印,印面2.2×2.3cm,通高1.7cm
印銅鑄,方形,瓦紐。印面有陰線十字界格及邊欄。印文爲秦篆字體,白文,左上起交叉讀“南宮尚浴”四字。
此爲秦王朝官印。




 中官徒府”銅印,印面2.3×2.3cm,通高1.5cm
印銅鑄,方形,鼻紐。印面有陰線十字界格及邊欄。印文爲秦篆字體,白文,兩豎行排列,右上起順讀“中官徒府”四字。
此爲秦王朝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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